這個暑假,我看了三個大展:故宮畢沙羅、歷史博物館的米勒、民主紀念館的長毛象;我的收穫卻是來自對自己的質疑。
長毛象的展出,和自己的專業比較有關係,但是自己在逛展的時候卻有一種茫然如墮五里霧中的感覺,看著各種象的臼齒化石,我感覺不到逛展應該要出現的「亢奮」或感動,再搭配著耳機裡面傳來,水果奶奶幫我讀展場文字說明的聲音,讓我更加在人群中感受到一種猶如絕望的無趣。所以其實我不太推薦其他人去看,尤其是當功課做得不夠的時候,更是不應該去看那種不能從心靈感受的東西。
去看畢沙羅的時候,我以為自己可以憑著感性和過去些許的經驗來欣賞畫作,並從中得到感動,畢竟那可是具象的印象派而非深奧難懂的抽象派、或不知所謂的前衛藝術;然而我只是冷靜的看完五十六幅畫,讚嘆一下畢沙羅家族在藝術借的龐大分佈,和他與妻子兒女之間的深厚感情,再來呢?對不起,全部我最喜歡的一張作,是來自他早逝的兒子所畫的「老鼠」。
好吧,想說可能是畢沙羅和我緣份不夠,小時候很喜歡的米勒也在展出,而且手上的票也買了將近一個月,去看吧。但是門外的人潮先是將我逼退一次,於是另約一天和佑均一起去。八點半到場去看九點開始的展應該很合理吧?還是等了一個小時。然後更慘的事情發生了,我看著米勒的真跡,卻沒有什麼感動。無論是他的人物肖像畫、裸女畫,甚至是本次展出的兩大話題焦點:拾穗、晚禱,都沒有過去我在看畫作的時候所感受到的衝擊感,當然,因為不是宗教畫,所以神聖的感覺自然更是一丁點也沒有;再加上現場洶湧的人潮,偶爾經過的解說員沾醬油式的解說,我可謂是失望的走出展場的。
我困惑的是,到底要用什麼樣的心態和眼光以及先備知識,才能享受一個展覽?難道大師級的作品,盛名只是空穴來風嗎?那怎麼可能歷經百餘年而不衰呢?潮流是往復起伏的,經典才能歷久不衰,我一直這麼認為,但是身為普羅大眾,難道非得一個一個去認識大師、研究不同的流派演變與區分,才能看得懂嗎?
外行看熱鬧,內行看門道。老話是這麼說沒錯,也許博物館本身應該要負起「指點門道」這樣的責任來:增加定點或定時解說場次,充實解說牌的文字內容。
而我的自我反省則是,也許我真的老了,或許說是遲鈍化了,真正的美應該可以感動任何人,那麼多人都被感動了,我呢?被一波波可怕的人潮給淹沒,然後同化,然後消失在其中,就像是海岸上的一粒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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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8-08-22
我是盲目大眾的一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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